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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韦斯莱双子]往日时光

Summary:假如能够回到往日时光,哪怕就在今天晚上。

Warnings:杀手paro;轻微的血腥描写。

BGM: かすかなしるし (molmol DUB MIX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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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显出点大病初愈的颜色,直起身来,空气里弥漫着松香味,楼下,正有人进行烘焙,黄油和鸡蛋的香气顺楼梯而上。这是德文郡旁一处广阔的落叶林里,地处隐秘,无人问津;屋子后面有一片湖,湖处于一个中等尺寸,是那种一眼能望到头,晚饭之后带狗可以跑两圈的小湖。此时是初夏,乔治开了窗,一股浓郁的五月的味道涌进房子,这是种柔和的、潮湿的气味,五月的太阳把屋后的湖水烤出来了,整个房子就变得水汽充盈。

乔治坐着,他想:这个房子太大了。

不仅这样,这房子带给他的是种完完全全的失衡感,乔治坐了一会儿,终于意识到这种失衡感来自他本身,他举起左手,摸自己的耳朵,空的。那儿现在是一片凹凸不平的、已经死亡的疤痕,而耳郭已经消失了。他当然知道这东西丢在哪儿,他决定关上窗户,在潮湿的湖水和失衡感中再睡一觉。楼下依然不断地有黄油味传来。

梦;梦是一个掺杂回忆和幻想的场所,因此乔治梦得很迟疑,他大胆地睡下,但却得小心地做梦,这事说起来有点滑稽,但他已经这样很长时间了。他曾经是两位最不拥有畏惧的人之一,现在却畏起梦来,这是很可叹的事情。一只耳朵的乔治·韦斯莱走在去梦的路上,路很长,使他走得很困难,路上偶有松香味、黄油曲奇味和蒸腾的湖水味传来,终于,他接近一扇门,穿过一层薄薄的、像是水面的膜之后,他变得完整,头发也修葺了几厘米,看起来挺精神。乔治穿过水膜,来到了这个地方,时间是傍晚,太阳快要落下去了,这是个脏乱的小城,想不起来到底是哪儿了,总之臭气熏天。乔治皱了皱鼻子:“噢。”

身后,一个声音传来:“环境不好吗?是有点儿。”

乔治转头,这是一个和他穿着一样灰色大衣的男人,整张脸都藏在影子中。这男人向前几步,肩上背着一个大提琴盒,显得他很富艺术气息,他有和乔治一样的红头发,但是此时,他显得高兴极了,在高兴时,他尽力让自己严肃着。他说:“乔吉,这枪好沉,你该掂掂……”乔治想起了他来到此地的目的,暗杀一位权高位重的帮派首领。他接过男人背上的琴盒,琴盒咯咯地笑了,变作一只短吻鳄,很快地跑进了暗巷之中,鳄鱼身上粗糙、潮湿的触感还停留在乔治手上,他说:“弗雷德,怪你,你要是乖乖背着它,它就不会跑了。”

弗雷德说:“你去找它,我在地方等你。”

乔治说:“你去,你负责枪械,你去!”

弗雷德说:“但是是你把它搞丢的!”停止片刻,他拍了一下乔治的腰,矮身从铁丝网钻回了又脏又乱的暗巷,追着那只短吻鳄去了。这是梦温和、无害的一面,这种恰到好处的幻想让梦每一个都变得很不同,又特殊,不管白天还是晚上,乔治的想象力总是很丰盈。但此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,因此也没有察觉出来枪盒变成短吻鳄这件事有什么不妥。等短吻鳄和他哥哥都走远之后,乔治就走出了暗巷,城里霓虹灯遍布,最大的灯牌有五十米宽,五十米高,上面写着:欢迎韦斯莱先生们造访!加一个大大的、橙色的“W”,乔治看着这个灯牌,灯牌们很快映照出了一个粉红色的黄昏。他攀爬到楼顶,楼挨着广场,广场上已经人声鼎沸,黑压压的人群中间有一个展台,展台上站着的就是这次的目标。目标在他眼里愈发清晰起来,像是被吹涨的气球。

这时,弗雷德上来了。他只拿着两支枪,而短吻鳄却不知所踪,他的脚变得有点跛。“操他的,”弗雷德坐在天台边上,他的裤脚被血浸湿了:“它咬我!”乔治放下望远镜,说:“你在去逮它的时候就该做好这个觉悟,我是说,要是它不咬你,那才不正常呢。”弗雷德咕哝了几声,用完好的那条腿单膝跪地,开始填子弹。转眼间,那个目标涨的像三层楼那么高,弗雷德扣动扳机,此位涨得巨大的首领就被打穿了,巨大的身体中爆出血液。“真恶。”弗雷德说,开始收拾枪了,短吻鳄已经逃走了,因此他们要么拎着枪回去,要么把它扔在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。

乔治心头一跳,“别收。”他说。

广场上所有人此时看向他们所处的这个黑暗的天台,人们举起枪,不等他们两个迟疑就开火。乔治想,不管怎么样,我这次都要……就在想的时候,弗雷德已经被一颗子弹击中眉心,另一颗子弹,则在他被这股惯性带得后仰时斜穿过他的额角,掀起了一小块头皮。操,乔治说,扑向弗雷德。弗雷德此时已浑身是血,天台的地上一片鲜红,粉红色的黄昏倒映其中,灯牌此时一齐熄灭了,天空就变得更橙黄、更原始,倒在鲜血中,像是一片燃烧的火焰。乔治扑向他,过程中,流弹从他的左耳擦过去,声音是短暂的“嗖”,然后痛从那里传过来,黑暗之中,血液从那个耳郭的遗迹里源源不断地流到他的脸颊上、黑色大衣上,还有地上,他的血已经和弗雷德的血混为一体。弗雷德最后的表情还停留在这里,他轻轻地露出一个笑容,如同很多次,他本来是要问“为什么”的,但他的身体太相信乔治了,就停下拆卸枪的姿势,重新开始装填。

乔治太了解了。这个场景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,他不可能不了解。这是梦不近人情且锋利的一面,他把你的记忆,不经允许地调动出来,不管是美好的还是不那么尽人意的(哈,不尽人意),一股脑儿倒在你眼前。乔治跪趴着,眼前是弗雷德刚刚死去的尸体,这个优秀的小伙、最好的狙击手、乔治·韦斯莱的双胞胎哥哥,刚刚死去了。乔治看着这张脸,像是看到自己的死亡。

弗雷德的血流得太多了,很快连成一片湖。乔治喉头耸动,握着弗雷德仍温热的手,开口:“让我醒吧,求求你,求求你!让我醒吧!”于是他从这篇鲜红浓稠的湖中沉下去,直到湖底,他穿过一片水膜。松香味、黄油味和湖水的潮湿气息重新包裹了他。乔治茫然地坐起身来,此时已经夕阳西下,温度骤降,楼下隐约传来大提琴练习曲声,他只好起身去关窗。关窗的过程中,他想:我在梦里经受这个过程,尚且要因为承受不住而醒来,那我真实经历此事的时候,又是怎么度过的呢?

乔治在傍晚七点的昏暗中,被屋后湖水的湿气逐渐淹没了,这湿气中若有若无地携带血腥气,乔治在这团活动的潮气中蹲下身,因某事而感到悲伤,很快失声痛哭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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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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